第6章 柳下浓情

        岳家农庄院里有一棵上了年头的老柳树,当年盖农庄时,便是围着此树所建。

        柳芙蓉自己姓柳,自然对此树格外看重,平时有人专门看护,修剪浇灌,照顾得极是细致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柳树枝繁叶茂长得极高,盛夏时节遮蔽一方阴凉,便成了庄里一处避暑胜地,庄主讨好柳芙蓉,便在树下置办了石桌石凳,方便柳芙蓉来时在此消暑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树下坐着两人,正是少年彭怜与母亲岳溪菱。

        母子分别将近一年,此时相见,自然格外亲近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才彭怜一声大喊,岳溪菱确信便是自己儿子到了,激动得迈出两步想要奔向儿子,却终究耐住性子,等儿子大步过来到了自己面前,这才伸手抚摸彭怜面庞,眼中流出两行热泪。

        母子思念,天赋人伦,却是千山万水也割舍不下的至爱亲情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刻相对而坐,岳溪菱面上泪痕犹在,只是笑道:“怜儿长大了,个子也高了!看着一点都不像小孩子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与儿子阔别经年,岳溪菱感觉极其明显,当日下山时,儿子面容滞涩,言谈举止间仍是孩童一般,只是长得比同龄人高些壮些,别的并无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堪堪一年未见,儿子面容变化不大,那份沉凝气质却别具不同,举手投足间自信从容,与从前实在天差地别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中骄傲满足,想着不过一年光景,儿子便能有此翻天覆地变化,假以时日,只怕更加出息,到时她余生有靠,今生今世便再无他求。

        应白雪在彭怜身后站着,闻言微微一笑,她与彭怜朝夕相处,自然不觉彭怜如何变化,只是若认真回忆当日初见光景,却也不难发现彭怜变化之大。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抬头看了眼应白雪,再看儿子眼中便有了探询之意,她心知肚明应白雪女扮男装,只是究竟是何身份,却是难以确定。

        彭怜赶忙起身,双手把着妇人手臂推到母亲面前介绍道:“母亲容禀,这位姐姐名叫应白雪,乃是孩儿下山后借居陈家主母,如今全心全意追随孩儿,算是妾室之一。这次赴省应考,她便一直女扮男装照料孩儿起居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妾身见过婆母大人。”应白雪款款行礼,心中略觉尴尬,她年岁比眼前岳溪菱还要大些,却要行儿媳之礼,只是情郎当面说自己是妾室,心中又偷偷窃喜不已。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却不敢怠慢,连忙起身扶住说道:“若是溪菱猜测不错,只怕你年纪比我还大些,虽看着怜儿面上叫我一声『婆母』倒也应当,只是姐姐于怜儿有救命之情、再造之恩,却不可如此执晚辈之礼!”

        应白雪闻言心中暖意融融,心中暗道情郎母亲果然不似寻常女子,不但丝毫不惺惺作态拿捏自己,如此言语恳切谦和,实在让人如沐春风,瞬间便生出亲近之心,她连忙说道:“妾身残花败之姿,蒙相公不嫌,得以侍奉枕席服侍左右,自然便是婆母晚辈,纵然岁数大些,不过痴长年月,却不敢与婆母姐妹相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说救命之恩,当日妾身病入膏肓已是垂死之身,若非相公解救,只怕早已命赴黄泉,正是因此,妾身才不顾一切追随相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见她如此坚持,岳溪菱不由一愣,却听彭怜说道:“娘亲不必与雪儿客套,她既是孩子妾室,对您恭谨本就情理之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见儿子如此一说,岳溪菱也不好强求,只是牵过应白雪玉手,令她挨着自己坐了,这才说道:“既是如此,那我便卖个老,也叫你一声『雪儿』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,婆婆!”应白雪娇羞无限,却是娇滴滴答应了,她年届四十,陈家婆母在她过门不久后就病故了,谁承想时隔近二十年,竟又要叫别人婆婆,天意难测,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她如此娇羞,彭怜不由得意,岳溪菱嗔怪看了儿子一眼,母子俩相视一笑,气氛却更加融洽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初你师父过来看望为娘,只听她略略说起过一些你所经之事,只说你身边不少红颜知己,日子倒也过得如鱼得水,今日一见雪儿一表人才,才知你师父当日所言并未夸大其词……”岳溪菱大家闺秀出身,更有七窍玲珑心思,赞叹说道:“雪儿如此人物,不说相貌俊秀、体态婀娜,便是谈吐气度,也非寻常人家闺阁小姐可比,尤其这般青春,看着竟似比为娘还要年轻些!”

        应白雪面色红润,竟是从未有过的羞赧,只是轻声说道:“婆母谬赞了,只是有相公滋补之功,妾身置之死地而后生,这才显得年轻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彭怜细细说了当日与应白雪一番转折,直听得母亲目瞪口呆,这才又道:“雪儿治家有道,武艺更是了得,当日搬家之时,也曾手刃盗匪无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儿子又说起当日凶险,如何与应白雪并肩作战击溃盗匪,虽明知二人早已化险为夷,仍是吓得心惊胆战,便是拉着应白雪的手也紧张起来,听到最后两人化险为夷,这才轻拍胸口说道:“总是这般凶险,以后可不能如此了!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如此棋行险招却是大可不必!”

        应白雪连忙答道:“婆婆教训的是,妾身事后也是后怕不已,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彭怜看着远处男童捉弄黑狗,不由好奇问道:“师父何时收了这么个师弟?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方才早已见过,莲华听话乖巧过来见礼,只是似乎有些惧怕彭怜,所以早早跑到一边和黑狗玩耍,这会儿正拽着黑狗尾巴拉扯,那黑狗想要咬他却又顾忌小玉在旁,龇牙咧嘴极为难受。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听出儿子话中醋意,笑着白他一眼说道:“莲华天生命苦,你师父说他是女身男相,为娘也不知何意,你师父外出云游不便,便将他寄养在此,说是等回山时再来接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彭怜稍稍释然,却听母亲问道:“吾儿却是如何得知为娘在此隐居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连忙回道:“孩儿小时听您说过,每年七月家中女眷皆要出城进香,那日初到省城,便带着雪儿去了道观,后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四下扫视一眼,见小玉与莲华远远站着,这才小声说了与柳芙蓉意外成奸,而后方知竟是睡了自己舅母,如此才知母亲所在。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听得面红耳赤目瞪口呆,愕然良久方才说道:“为娘这嫂嫂素来眼高于顶,智谋过人却又八面玲珑,你外祖父在时压着她,尚能循规蹈矩,如今你舅舅夫纲不振,不成想……不成想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心知肚明儿子是为了寻自己才去的道观,恰巧那日自己未去,否则岂不早已与儿子重逢?真要如此,只怕便是自己与儿子成就好事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一念至此,岳溪菱俏脸一红,赶忙掩饰说道:“你来寻娘亲,可是你舅妈授意?”

        彭怜笑着点头说道:“是也不是,舅妈只说让我院试过后便去认亲,至于先见娘亲再认舅舅,还是先认了舅舅再来迎接娘亲,一切都是孩儿与雪儿商议所定,舅妈倒未明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难怪她昨日托人捎信过来说有事相商,让我今天无论如何回去一趟,我不愿与她过多往来,这才拖着不动,如今看来,这便与你有关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母亲可是与舅妈有了嫌隙?”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轻轻摇头,“大姐池莲也在家中暂住,这你知道的吧?你那表哥鲲鹏死于非命,你池莲姨娘便疑心是你舅母所为,只是一来全无证据,二来鹏儿那几日确实反常,死时又确与嫂嫂房里丫鬟做在一处,你姨娘因此郁郁寡欢,为娘每次回去见她如此也心中难过,回来后总要许久才能释然,因此才不肯轻易回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舅母没来由害了表哥性命作甚?”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亦是不解,摇头说道:“其中诡异,为娘并不清楚,只是鹏儿贪花好色,行事无端,不知何时惹怒了你舅妈也说不定,或者她本意只是惩戒二人,不成想却出了人命,倒也很有可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舅妈如今对我言听计从,母亲倒是不必担心。”彭怜想起柳芙蓉床笫风情,心中倒是颇有些不以为然,他与那徐坤平素昧平生,与他发妻陆生莲却两情相悦,从那陆生莲言行举止来看,那许鲲鹏只怕天怒人怨已久,柳芙蓉为民除害,倒也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娘倒不担心这个,”岳溪菱缓缓摇头,觉得俏脸不那么热了,才又说道:“莫说吾儿身强体健练就神功,便是看为娘面上,嫂嫂也不敢这般过分欺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彭怜不知母亲为何如此自信能比池莲姨母更让柳芙蓉忌惮,却听母亲又道:“为娘只是担心,你若与她过从甚密,到时不免流言蜚语,岳家门风因此受损,你我母子岂不罪莫大焉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莫说舅妈素来谨慎,又是独居又是为舅舅纳妾,便是以孩儿身负玄功,也极难留下蛛丝马迹,纵使真个被人发觉,岳家门风有损,却又与我何干?”彭怜毫不在意,靠前低声说道:“何况孩儿孝顺母亲在先,奉承舅妈在后,真要有损,只怕早就损过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见儿子言语轻薄,登时羞红了脸,轻声呵斥道:“当着雪儿说甚么胡言乱语!”

        彭怜耸肩一笑,无奈说道:“雪儿对此早已耳熟能详,母亲倒是不必忌讳于她!”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惊讶无比,看了一眼与自己执手而坐的妇人应白雪,心中不由对她更加高看一眼,儿子便连这等私密之事都说与她听,只怕她在儿子心中分量之重,却比自己想的还要高出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此时岳溪菱身在红尘,心思早已不似当初,尤其如今儿子身边红颜众多,眼见应白雪如此娇媚可人,想来其他女子定然不差,心中慈爱之心渐浓,男女情思淡去不少,面上自然便显出尴尬神色。

        应白雪见岳溪菱面色尴尬,便笑着说道:“相公不止一次提过此事,妾身本意是将女儿嫁予相公,最后竟变成母女同侍一夫,天意难测,造化弄人,不过如此。您与相公十五年朝夕相对,有此情愫也在情理之中,若您无意再嫁,相公细心侍奉于您,倒也算是一桩美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轻轻摆手,面色羞红说道:“此事不必再提,眼下最紧要的,便是认亲之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彭怜不明究竟,应白雪却猜到了岳溪菱话中之意,便笑着说道:“妾身也是一直好奇,为何相公非要姓『彭』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见儿子一头雾水,岳溪菱面上羞赧渐去,看了应白雪一眼,这才缓缓说道:“当年我与怜儿父亲之事,想来你也大概知晓,他说自己姓彭,我也并未追问,当时一夕欢愉,而后数次偷欢,却是并未问过究竟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娘未曾婚配,你若此时认亲,便是岳家族人,今后再难认祖归宗,”岳溪菱怅然低语,显然也心中纠结,“为娘虽也不愿你真个与你父亲相认,只是此事终究事关重大,如今你也长大成人,一切还要你自行决断才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彭怜闻言愣然,原来这里还有这许多说法,深思熟虑良久才道:“母亲容禀,既是如此,孩儿只认了岳家这门亲戚便是,却不必进什么岳家族谱,孩儿如今虽未大富大贵,但吃饱穿暖却不成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出生便即姓岳,那认了也便认了,只是当年母亲既然为我取名姓彭,自然便有深意,生父如今下落不明,便是知道是谁,认与不认也要看娘亲意思。”彭怜站起身来,意气风发说道:“到时孩儿功名在手,荣华富贵亦不在话下,开门立户自成一家便是,何必去仰人鼻息,做那趋炎附势之人?”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眸中异彩连连,想不到一年不见,爱子已然如此巨变,心说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,当日阴差阳错,反倒促成了爱子成长,心中不觉更加幸福满足。

        应白雪倒是不觉如何,在她心中,爱郎本该如此睥睨天下才对,那岳家主母便是情郎胯下玩物,岳家组长怕那柳芙蓉却怕得什么一样,哪里值得自家相公过去仰其鼻息?

        一念至此,应白雪娇媚一笑,对岳溪菱说道:“婆婆容禀,相公在延谷时便已攒下不少家资,如今在兴盛府那边也有一处宅院,只是考虑将来高中后不知如何着落,这才并未广置田产,如今之计,一切只待相公乡试之后结果如何,若是果然高中,便搬到省城来与岳家比邻而居,到时您也方便两边往来;若是万一不中,那便回兴盛府住着,左右相公年轻,再用功三年,下次乡试怎么都是能中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彭怜走到应白雪伸手,随意抚摸她秀眉脖颈,笑着说道:“你倒对我颇具信心,中与不中,也不妨碍在省城置办房产,到时随母亲心意,愿在哪里住着就在哪里住着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应白雪抬手与情郎紧握,笑着仰头说道:“相公说的是,倒是妾身思虑欠周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见二人情谊深厚,心中微不可察一抹酸涩,只是笑道:“怎么雪儿言外之意,如今家中诸事,竟都是怜儿做主么?你在延谷家业,竟都烟消云散不成?”

        听二人言外之意,仿似省城买座宅子便似买菜一般,岳溪菱不由有些瞠目结舌。

        应白雪轻声一笑,恭谨答道:“妾身原本家中资财倒也不少,只是比起相公偶然所得,实在相差悬殊,后来搬家时为图轻便,一应俗物便都送与旁人了,如今留在手里的,只有些银票和金银首饰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此事妾身回去就着手去办,相公、婆婆倒是不必惦记,”应白雪笑意盈盈,面上春意盎然,哪里像是年届四十妇人样子,“总要让婆婆称心如意,相公心满意足才是!”

        彭怜用身体挡住远处众人,探手应白雪衣襟握住一团乳肉把玩笑道:“你每天都能让你达心满意足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啐!”见爱子如此白日宣淫,岳溪菱面色一红,见远处婢女小童看不到这边,这才微微放心,嗔怪说道:“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般随意,你这胆子也忒大了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娘却不知,雪儿母女天生一双硕乳,大小堪比娘亲,若非如此,孩儿也不会对雪儿如此看重!”彭怜神情戏谑,笑着吩咐说道:“雪儿褪了衣衫,让娘亲看看你的乳儿!”

        应白雪面色一红,却听话至极,轻抬玉手分开衣襟,扯开内里亵衣,露出一团美乳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夏日里衣衫单薄,妇人虽是女扮男装,内里却也着了一件白色亵衣,外面一件灰色圆领宽袖襕衫,此时随意解开,才知里面春光暗藏、风情无限。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天性豁达风流,与应白雪极是投缘,加之又无比宠溺儿子,尤其应白雪动作迅捷,竟是毫不拖泥带水,未等反对,眼前妇人已然裸了一只乳儿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团乳肉果然饱满丰圆,表面隐约数道青筋,更显得白皙软腻,乳首宛如樱桃挺立,只是淡淡暗沉,竟还有些粉嫩之意,上面一只大手,正是彭怜把玩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看得面红耳赤身躯酥软,心中不觉与自己暗自比较,果然大小差相仿佛,只是比自己略略小些,却也算是尺寸惊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母亲若是不嫌,不妨上手摸摸。”彭怜察言观色,出言引诱母亲。

        与当日山中相比,彭怜于调情一道进步神速,那日三言两语将柳芙蓉勾搭上手便可见一斑,他读书万卷,本就聪慧过人,身边女子又皆是聪明灵秀之辈,朝夕相处之下早已将女子心意揣摩通透,此刻对上母亲,自然从容至极。

        岳溪菱面色羞红,情不自禁抬手要摸,随即发觉不对,俏脸不由更红,连忙转过头去,轻声说道:“怜儿莫要……莫要如此,为娘心中好乱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彭怜不以为意,随手解开身上襕衫露出昂扬下体,背对着身后婢女小童,命应白雪含住舔弄,这才笑着说道:“孩儿如今只求奉养母亲天年,您若不愿,孩儿自然不敢勉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挺动阳根刺入应白雪檀口,得意说道:“只是这根宝贝,怕是要便宜雪儿这个淫妇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