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虹龙女深怕江天涛有失,即和朱彩蝶尽展轻功,紧紧跟在江天涛身后。
冷萍和邓丽珠自知无法跟上,索性在后押阵,一面疾驰,一面注意身后动静。
江天涛一经展开轻功,疾如脱箭,眨眼已将彩虹龙女和朱彩蝶抛至七八丈后。
前进中,凝目再看,发现力拔山和毒娘子等人大部已奔上索桥的对面,而其中二人,却沿着崖边,如飞奔向西北。
江天涛深怕力拔山将索桥斩断,因而竭尽所有真力,猛向索桥冲去。
到达索桥崖边,长约二十丈的索桥上,尚有两名金龙高手末登上对岸。
江天涛唯恐最后两人斩断索桥,一面飞身奔上,一面暗凝功力,扣指蓄势弹出。
彩虹龙女见江天涛奔上索桥,不由大吃一惊,急忙高声疾呼:“涛哥哥,去不得。”
就在彩虹龙女惶声急呼的同时,江天涛的中食两个,已遥空弹出。
尚余一两丈就要登上对崖的两个金龙高手,先后发出两声刺耳惊心的惨嘄,相继翻身坠下索桥。
由于这两声惨叫,已奔至对崖的“力拔山”和毒娘子,以及何老茂等人,顿时惊觉江天涛已追到了。
三人回头一看,面色顿时大变,只见手持丽星剑的江天涛,已渡过了索桥,而且,朱彩蝶和彩虹龙女,也紧跟江天涛身后赶到。
冷萍和邓丽珠,唯恐有人破坏索桥,两人就在崖边守住桥头。
江天涛奔上对崖,游目一看,发现竟是一座数十丈方圆,形如断峰的平顶崖,地势甚是平坦。
最令他紧张激动的是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,就在二十七八丈外,正神情惶慌的亡命向前狂奔,而在他们的前面二三十丈外,另有一道索桥,越过深渊,直通对崖。
江天涛心中一急,不由脱口厉喝:“贱婢快将绣衣留下来。”厉喝声中,身形骤然加快。
“力拔山”闻声回头一看,面色大变,不由惊得急声道:“章女侠快将“绣衣”丢下,否则他就追上了。”
毒娘子见朝天鼻末曾跟来,心中已经大乱,这时一听力拔山催促,只得将手中的绣衣,奋力丢向半空。
凛风一吹,绣衣蓬的一声展开了,光华一闪,彩毫大放,宛如断线的风筝,直向正向深渊方向飘去。
江天涛一见,大惊失色,顾不得风大危险,临近深渊,腾空跃起,迳向绣衣埔靴。
刚刚通过索桥的“彩虹龙女”和朱彩蝶一见,花容失色,魂飞魄散,不由同时凄厉尖呼:“不要。”要字方自出口,江天涛的身形已经腾空,同时亦将随风飘飞的绣衣捉到。
但是,江天涛的脚下,已到了平顶南端的边崖。
彩虹龙女和朱彩蝶一见,不由吓得惊呼一声,飞身向南崖埔靴,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江天涛灵智一动,大喝一声,猛的一个“云里翻”,身形宛如疾转的风车,猛向崖上翻去。
一连十数个翻滚,身形疾泻而下,低头一看,佮是悬崖边沿,足尖一点积雪,飞身纵上平崖,险些和扑来的彩虹龙女和朱彩蝶撞个满怀。
彩虹龙女和朱彩蝶一见江天涛脱险,芳心一宽,凤目中不由滴下两滴晶莹泪珠,深深的吁了口气。
江天涛一心想着毒娘子等人,顺手将“绣衣”交给彩虹龙女,同使作了一个“安心”手势,游目再看,那里还有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的踪影?
继而一想,心知不妙,不由脱口急声道:“不好,力拔山他们过桥了。”
说话之间,当先扑向西崖彩虹龙女即和朱彩蝶随后紧跟,同时也急声道:“这便是毒娘子的狡黠处,她如此将绣衣迎空一抛,你势必舍掉他们去追“绣衣”,这短暂的缓冲时间,他们便可渡桥了……”话末说完,西崖边沿,突然暴起一声轰隆大响。
大响余音末落,身后来时的索桥对崖上,突然也传来了一声凄厉惨叫。
彩虹龙女和朱彩蝶心中同时一惊,倏然刹住身势,不由齐声急呼:“啊,萍姊姊她们遇险了。”
江天涛立即催促道:“你俩快去看看,那声惨叫似乎是个男人。”说罢转身,依然向西崖奔去。
朱彩蝶性急,向着彩虹龙女一挥手,同时急声道:“你随涛哥哥去,我去东崖看看……”话末说完,已飞身扑向东崖。
彩虹龙女担心江天涛有失,折身向西崖奔来。
来至崖边,发现江天涛正低头望着崖下发呆。
定睛一看,横在深渊上的那道索桥,已经不见了。
继而一想,恍然大悟,方才那声轰隆大响,必是索桥被斩断使撞击在西崖的声音接着又坠下深渊。
心念末毕,蓦闻对崖发出一阵苍劲有力的哈哈大笑。
江天涛和彩虹龙女擡头一看,只见十数丈外的对崖乱石间,缓缓立起几道人影。
凝目一看,正是毒娘子、何老茂,和正在得意狂笑的力拔山。
“力拔山”哈哈笑罢,立即阴刁的朗声道:“江天涛,现在你们五人的小命,已握在老夫的手里,只要老夫一声令下,尔等顷刻化为血浆肉屑。”说此一顿,又是一阵嘿嘿冷笑,继续道:“娃娃,尔等五人,已是瓮中之鳖,须知东崖的索桥也断了……”
江天涛和“彩虹龙女”,听得心头一震,心知中了“力拔山”的圈套奸谋,俱都暗泛怒火,但是两纫汛不信东崖的索桥已经断了。
因为他们只听到一声轰隆巨响,而且冷萍和邓丽珠都守在桥的那一端。
于是,江天涛心中一动,立即朗声一笑道:“力拔山,你老谋深算,但也有失算的一天,须知小爷早已派人守住桥头,你今夜休想得手。”
对崖的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一听,想必是为此震惊。
在这时,江天涛的身后,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。
江天涛和彩虹龙女一看,心头猛然一震,来人竟是邓丽珠和冷萍。
彩虹龙女首先忍不住急声问:“东崖的索桥可是已断,蝶妹妹呢?”问话之间,冷萍和邓丽珠已先后驰至近前。
冷萍首先回答道:“蝶妹妹留在东崖守桥,索桥险些被他们斩断。”
邓丽珠铁青着娇靥,怒哼一声,也恨恨的道:“这老贼好狠毒的心肠……”
话末说完,对崖已传来“力拔山”得意的朗声大笑,接着朗声道:“江天涛,即使东崖有桥,你五人的性命依然难薄,在你们五人死前,老夫不妨对你实说,谅你们插翅难逃。”
邓丽珠闻声凝目一看,发现对崖乱石间,居然立着何老茂、毒娘子和力拔山,立即竖弓扣弹,恨声说:“这老狗在东桥崖头埋伏一人,险些被他得手……”手字方自出口,弓弦我鸦已响,九点寒星,挟着“嗤嗤”厉啸,迳向对崖射去。
由于距离过速,加之风强雪大,银弹到达对崖,已失去了奇速的力道。
“力拔山”一见,朗声哈哈一笑,接着振臂劈出一掌,一团刚猛狂飙,悉数将银弹弹震落崖下。
邓丽珠一见,探囊又要取弹。
冷萍立即挥了一个阻止手势,并向江天涛催促道:“涛弟弟,此地不可久留,我们必须快走,万一东崖的索桥被人斩断,我们势必被冻饿在此地。”
江天涛原本想探出一些“力拔山”如何一网打尽三十三派掌门首领的阴谋,这时经冷萍一提醒,觉得“绣衣”既然取回,何必再冒险。
于是,急忙颔首,应声道:“要走我们快走,小弟总觉得这座平顶上就有阴谋。”
但是,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之际,对崖又传来“力拔山”的狰狞大笑,同时阴沉讥嘲的朗声说:“江天涛,你们还想走吗?哈哈,这座“断魂崖”,本是为你们龙首大会三十三个龙头准备的葬身坟窟,没想到你小子先来送死,哈哈,只要老夫手中的信号一起,你五人立时变成粉身碎骨……”
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四人一听,顿时大怒,凝目一看,只见对崖的“力拔山”,面目狰恶,目光炯炯,手中高高举着一支竹筒,显然,那就是他说的信号。
就在这时,身侧的邓丽珠,怒哼一声,弹弓疾举一颗扁形银弹,迳向力拔山射去只见对岸的“力拔山”,不慌不忙,左手一绕,已将银弹击落,接着得意的一阵哈哈狂笑。
江天涛虽然满腹怒火,但他却临危不乱,于是心中一动,也朗声哈哈大笑道:“力拔山,你休要得意逞能,不出片刻,你的总寨也要化为瓦烁灰烬,须知在下早在外面留了汪燕玲等人,一直在外接应。”
“力拔山”等人一听,顿时想起北云峰上发现的两个少年书生,因而俱都惊得神色一愣。
就在这时,蓦见对崖的毒娘子,目光一亮,脱口尖呼道:“哎呀,不好了,邵前辈快看。”尖呼声中,举手指着力拔山的总寨方向。
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四人不知何故,也不自觉的回头向来时的方向望去。
四人不看尤可,一看之下,面色大变,同时一声轻啊,也都呆了。
原来力拔山总寨方向,两座高峰的相连之间,浓烟飞腾,火苗隐现,竟真的有人放了一把大火。
在如此凛冽强劲的山风下,莫说山中缺乏足够的水源,即使水源充分,也无法将如此凶猛的大火扑灭。
四人心念末毕,蓦闻对崖的“力拔山”,狂声厉嗥:“江天涛,你烧了老夫二十多年辛苦建立的雄伟大寨,我恨不得食你的内,喝你的血,今夜老夫虽然将你五人炸成肉浆肉粉,还要前去烧你的九宫堡,方消老夫的心头之恨。”
彩虹龙女和冷萍三人一听“炸”字,心中大吃一惊,断定“力拔山”必是在这座断魂中,埋下了大量火药。
冷萍和彩虹龙女心念间,正待催促大家快逃,愤怒的江天涛却突然由邓丽珠的手上将朱漆弹弓夺过来。
就在江天涛夺过弹弓的同时,对崖力拔山手中的竹筒内,“噗”的一声升起一道耀眼火焰,直向半空射去……
冷萍和彩虹龙女三人一看,齐声惊呼:“涛哥哥我们快走。”走字方自出口,半空中叭的一声已炸开了一朵火花。
也就在空中火花炸开的同时,正北崖边的对面悬崖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惊心的悠久惨叫。
而这时愤怒如狂,决心与“力拔山”等人同归于尽的江天涛,已将一颗霸道无比的“天雷子”,扣在弹弓座上射了出去。
只见一道红光,疾如奔电,仅仅一闪,已到了对崖乱石间。
发射信号之后的“力拔山”,突然听到北崖上传来的那声凄厉惨叫,暗呼一声不好,顿时呆了。
正待转身逃走的“毒娘子”和何老茂,突然发现“力拔山”望着北崖兀立发呆,不由齐声疾呼。
“卲前辈快走,断魂崖眨眼就要爆炸了。”话末说完,一点红光如雷一闪已到了石间。
毒娘子心知不妙,不由尖声惊嚎:“邵前辈不好……”好字余音末落,轰隆暴起一声霹雳巨响,坚石暴射,筛石飞空,惨呼惊嚎,血肉横飞,一代枭雄“力拔山”和狡黠阴狠的何老茂以及毒娘子,就此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。
立在江天涛身后的彩虹龙女、邓丽珠和冷萍,看了这等惊天动地,震撼群峰的骇人声势,俱都惊呆了。
她们自觉是最了解江天涛的人,尤其是彩虹龙女,而在这生死紧急的关头,心上纫汛有一种惊世骇俗的霸道暗器她们都不知。
就在这时,正东索桥方向,突然传来朱彩蝶的厉声娇叱,冷萍三人同时一惊,江天涛脱口急呼:“蝶妹妹那面有人偷袭,我们快去。”急呼声中,四人同时向东崖埔靴……
就在江天涛飞扑的同时,东崖上突然传来一声惶急娇呼道:“是朱姑娘吗?我们快去,少堡主他们遇险了。”
飞扑中的彩虹龙女一听东崖上的熟悉声音,立即惊喜而迷惑的惶声急呼道:“啊,那是英姊姊。”
江天涛和邓丽珠也觉得声音有些像“金钗”富丽英,两人无暇去想富丽英如何来到此地,不由同时急声道:“我们快去。”
话声甫落,东崖上已传来朱彩蝶的惊异声音:“啊,你……你是丽英姊姊?”
是富丽英的惶急声音道:“朱姑娘,我们快去……”
彩虹龙女一听,立即望着东崖欢声急呼:“英姊姊,我们都平安无事。”说话之间,距离东崖已经不远,同时,已发现索桥上,正有两道快速人影,向着这面如飞驰来。
到达崖边桥端,江天涛首先刹住身势,凝目一看,当前一人,果是“三钗帮”的女帮主富丽英,第二人是朱彩蝶。
只见富丽英,头束乳黄方巾,身穿米黄长衫,右手提着金健,如飞奔来,同时,连声娇呼:“珍妹,珍妹,你们没事吗?”
彩虹龙女立即欢声回答说:“英姊姊,你看小妹和涛哥哥他们,不是好端端的吗?”说话之间,富丽英和朱彩蝶相继到达。
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四人,纷纷向前见礼问候。
富丽英一见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四人,果然平安无事,不由惊异的问:“方才那声霹雳巨响,不是你们……”
彩虹龙女立即抢先道:“那是“力拔山”他们……”
话末说完,富丽英面色立变,不由脱口急声说:“不好,我们快过桥。”为了争取时间,富丽英先登上索桥,直奔对崖。
江天涛和彩虹龙女等人心中明白,也相继向对崖驰去。
富丽英到达对崖,身形不汀,举手一指正北,急声道:“你们快随我来。”说话之间。
沿着崖边,直向正北绕去。
江天涛五人心知有异,各展轻功,紧紧跟在富丽英身后。
绕至正北面,只见一片乱石中,有一间不大令人注目的石屋,富丽英身形不停当先扑进门内。
江天涛五人,也随后飞身进入。
进入石屋,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具倒卧血泊中的尸体,根据那人胸前标志,显然是个金龙高手。
再看屋内,除了墙角一堆白雪,整个室内,再没有什么了。
富丽英看罢,立即宽心的道:“还好,万幸没有人再来此地。”
江天涛智慧超人,他已恍惚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但他仍忍不住迷惑的问:“丽英姊姊,可否告诉小弟……”
富丽英见江天涛也称她“姊姊”,凝脂般的双颊上,突然升起两片红霞,趁机感慨的一叹,道:“说来真是万幸,晚到半日,邵老贼这时已经得手了。”说着,急步走至墙角边,蹲身分开白雪,立即露出一个粗如儿臂的火药绳头,接着感慨的道:“你们看。”
江天涛已经揣到可能发生的情形,所以并不感到十分惊异,但是,朱彩蝶和彩虹龙女却个个花容失色,十分震惊。
彩虹龙女首先忍不住迷惑的问:“英姊姊,你是怎的知道“力拔山”的阴谋秘密,而赶来救我们?”
富丽英感慨的叹口气道:“这话说来,不能不算是天意,让我们坐下来讲。”说着,指了指另一个墙角下,朱彩鸉和邓丽珠也趁机将地上的尸体擡出门外,丢进崖下的深渊里。
富丽英一俟江天涛五人坐好,立即叙述道:“在星子山龙首大会结束的那天傍晚,接到内方山俞堂主的飞报,才知道毒娘子母子已投奔“力拔山”来了。香妹为烈衙涛弟弟尽快知道毒娘子母子的走脱,立即飞马去九宫堡的营地报消息……”
说至此处,朱彩蝶突然关切的问:“听说英姊姊是两人来此,那人可是香姊姊?”
富丽英立即颔首道:“是的……”
彩虹龙女不由急声问:“香姊姊呢?”
富丽英道:“她要将“力拔山”等人引走,已去力拔山的大寨放火去了。”
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,不由关切的问:“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?”
富丽英毫不迟疑的道:“不必了,火已经烧起来了,她大概也快回来了。”江天涛一听,自是不便再坚持要去。
富丽英继续道:“那晚就在香妹走了不久,内方山又派了一个香主,将在“力拔山”手下卧底的弟兄,送到星子山营地去。”
彩虹龙女一听,立即插言问:“是廖忠本,还是鲁志诚?”
富丽英微一颔首道:“是廖忠本,他说“力拔山”近半年来,在后山一座断峰一面开凿隧道,一面派人在塞北五省秘密向制造爆竹的商人购买大量火药。最初,瘳忠本和鲁志诚并未过份注意,后来发现“力拔山”将大批大批的火药,装进屋外的这座断峰内,他两人才惊觉这中间定有蹊跷。”
富丽英说着,举手指了指石屋门外,继续道:“据说,门外这座断峰内,共凿了十数个形如爆竹的长形圆室,里面均填满了火药,尤其靠北崖的这一面最多。”
江天涛立即插言道:“我想靠北崖的这一面,必是预定摆设各门各派的席位,所以多填火药,令它的威力更强大。”
富丽英感慨的道:“如果不是方才听到“力拔山”和涛弟弟的对话,我还真不知道这老贼久有称霸武林的野心。因为,廖忠本和鲁志诚,虽然想尽方法探听,依然不知力拔山的真正目的,不过,他们断定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,所以才急急潜回一人向我报告。当时我听到这项消息后,仅断定这是“力拔山”在山中埋设的机关,也并未过份重视它。”
富丽英说此一顿,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江天涛,继续道:“但是,香妹妹天亮回来,却说你们已启程前来了。”
江天涛一听富丽英的话意,便知她和皇甫香星夜赶来烟筒山的目的,是以急忙感激的道:“英姊姊抛却帮务大事,和香姊姊星夜赶来塞北相救,此恩此情……”
彩虹龙女灵智一动,末待江天涛说完,立即笑着道:“不知如何报答是不是?”
江天涛俊面一红,连连颔道,正色道:“是是……”冷萍和朱彩蝶、邓丽珠三人,也趁机在旁连声称谢。
富丽英虽束方巾着黄衫,一身男装,但她少女的绝美风韵却丝毫末减。
这时见珍妹妹如此露骨的发问,娇靥顿时通红,急忙谦逊的笑着道:“些许小事,何敢望报,我当时听了香妹的话,唯恐“力拔山”在不敌涛弟弟的情况下,极可能利用这座断峰作交手的场所,所以,我和香妹才命廖忠本画明了进山路径和断峰位置,便急急的赶来了。”
朱彩蝶,望着富丽英笑着道:“英姊和香姊登上北云峰,挑了上面的瞭望司,那个麻面头陀回去报告“力拔山”,他们猜不出两个少年是何人呢。”
富丽英笑着道:“来时我和香妹商议的结果,为了行动方便,避免“力拔山”的眼线过早发现,所以才换男装。”说话之间,不解的问:“涛弟弟,你方才向“力拔山”说,汪家妹子一直在外和你们相应吗?”
江天涛毫末思索的笑着道:“小弟那是一句诈话,其实心中指的就是英姊姊……”富丽英乍然间不知江天涛的话意,芳心一阵上上狂跳,娇靥顿时红通,绯霞直达耳后。
江天涛一见,心中一慌,急忙改口说:“小弟不是真的说英姊姊就是玲妹妹,而是说将英姊姊假想就是玲妹妹。”如此一说,冷萍和朱,邓二女再也忍不住“噗哧”笑了。
“彩虹龙女”见江天涛急得俊面通红,汗丝油油,知道他说绕了口,只得“噗哧”一笑,代他解释说:“英姊和香姊到达北云峰时,我们正在大厅对面的飞阁上,当时大家也极惊异。方才涛哥哥想分散“力拔山”的注意力,所以才诈称有汪燕玲姊姊在外相应。而涛哥哥心中所指的,就是英姊姊,但是涛哥哥并不知道黄衫少年就是英姊姊。”
彩虹龙女一口气代为解释完毕,含情脉脉的望着江天涛,甜甜的笑着问:“小妹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江天涛心情慌慌的根本无心听,这时见问,只是连连颔首感激的道:“是是,多亏珍妹你的伶俐樱口,要叫我说,一时之间我还真解释不清楚。”
邓丽珠见富丽英沉默,而且黛眉间暗透忧色,立即找个话题问:“英姊姊和我们都是来自南麓,怎的会登上北云峰去?”
富丽英淡雅的一笑道:“因为廖忠本为我绘了一个寻找这座断峰的路径图,是在北云峰下,找到北云峰就找到这座断魂崖了。”
朱彩蝶不解的问:“英姊姊怎的知道火线燃火点是藏在这间石屋里?”
富丽英笑一笑道:“这一点也是廖忠本报告的,我和香妹一到此地,香妹便决意先去“力拔山”的大寨放火,我立在屋后不久,便发现远处奔来两人……”
江天涛一听,顿时想起追赶“力拔山”等人时,曾经发现两道快速人影奔向西北,富丽英说的想必就是那两人。
心念间,又听富丽英,继续说:“奔来的两人中,其中一人,挥了一个手势,迳向东崖奔去……”
邓丽珠立即轻哼一声,怨声道:“哼,定是那个悄悄前去斩桥的那人。”
富丽英微一颔首说:“极可能是那人,因另一来人刚刚来到石屋近前,东崖方向便传来一声惨叫,前来点火的这人,当时吓了一跳,望着东崖愣愣的发呆,久久才机智的走进屋来。当时我隐身在屋后,由圆窗内察看那人动静,那人匆匆进屋,第一件就是将墙角的方石掀起来。”富丽英说着指了指墙角的火线。
朱彩蝶立即迷惑的问:“火线最怕潮湿,他们为何还放上一堆雪。”
富丽英一听,不由妩媚的笑了,接着笑声道:“那是我放的,我趁那人出去察看动静之际,立即捧了一捧雪,悄悄潜进屋来,把雪放在火线上。”
邓丽珠不由迷惑的问:“英姊姊进来那人竟末察觉?”
富丽英解释道:“那人悄悄立在崖边的大石旁,目不转睛的望着正西黑暗处,对“力拔山”和涛弟弟的讲桓十分注意,当时,我也隐身他的附近,直到“力拔山”放出火焰,那人飞身纵进石屋的附近,才知他立在崖边是等候点火的信号。”说此一顿,黛眉轻颦,不白觉的深情瞟了一眼江天涛,薄嗔含笑的继续道:“当时听了那声霹雳巨响的确把我吓坏了,我怕其他地方另有火线,直到看到涛弟弟你们,才将心安下来。”说着,凤目柔和的望着江天涛,亲切的问:“涛弟弟,你方才使的是一种什么暗器?”
江天涛看了富丽英的神情和目光,心中不由打了几个冷战,这种情态,眼神,他经历的太多了,这令他感到非常不安。
这时见问,不由为难的摇摇头道:“英姊姊,请恕小弟失礼,这种暗器仅家父一人知道,而且,昔年使用这种暗器的人,与本堡似有一段嫌隙,由于时间仓促,家父尚无暇告知,是以小弟也不甚知道。”
富丽英立即谦和的笑着道:“既然不知,以后知道了再说吧。”
一直末曾发言的冷萍,也一直关心着皇甫香的安巍,这时趁机提醒道:“皇甫姑娘去了这久,也该回来了。”
江天涛知道冷萍有意给他解围,立即应是道:“我们还是前去看看,不要出了什么差池。”如此一说,纷纷起身,齐称有理。
彩虹龙女心中一动,举手一指墙角的火线,忧急的道:“火线如不除去,将来为歹徒发现,仍要害人。”
邓丽珠立即提议说:“蝶妹妹的轻功最精,留她在此点火,我们先行离去……”
江天涛深怕朱彩蝶性急误事,因而提议道:“还是由我在此处理,你们可随英姊姊先去。”
众人颔首称是,纷纷走向屋外。
尚末走出石屋,便见门外远近山峰雪地上,业已涂满了粉红色彩。
众人心中一惊,纷纷纵出屋外,转首向东一看,俱都面色一变。
只见两座高峰之间,火焰冲天,红光耀眼,两座峰顶上,俱被熊熊火焰涂上一层骇人红光。
江天涛心中一惊,不由焦急的道:“看这情形已成燎原之势,香姊姊为何还不回来?”如此一说,富丽英和彩虹龙女也不由慌了。
冷萍抢先急声道:“涛弟弟,我们在两峰狭谷间等你,我们先走了。”说罢,即和富丽英等人,展开轻功,迳向狭谷口方向驰去。
江天涛同样担心“银钗”皇甫香的安巍,末待富丽英等人的背影消失,便飞身扑进石屋内。
他首先撤出丽星健,轻轻将火线被雪潮湿的部份削去,接着,将原有的火种打着,迅即放在火线上。
火线一见火种,立即射出“嗤嗤”火花,燃烧迅速,声势骇人,眨眼已不见激射的火星。
江天涛心中一惊,收起丽星健,飞身纵出屋外,尽展轻功,快如电掣,直向火焰熊熊的两峰之间驰丢。
飞驰中,发现方才被点倒的“朝天鼻”仍卧在积雪中,不由急忙刹住身形,折身纵了过去。
江天涛觉得毒娘子有罪,但“朝天鼻”是无辜的,于是伸手一拍朝天鼻的命门,不由大吃一惊。
他确没想到,朝天鼻的身体早已僵硬了。
就在这时,东北方向,突然传来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。
江天涛心中一惊,顿时想起即将爆炸的断魂崖。
心惊之下,腾身跃起,竭尽宝力,快如轻烟,直向狭谷口如飞驰去江天涛飞驰中,本能的转首向东北方看去。
不见尤可,一看之下,大惊失色,身形一个踉跄,险些跌下断崖。
只见东北飞旋的雪雾中,一道隐隐闪光的亮影,在冲天的火花照射下,微微有些泛红,正以快如流矢的身法,向着北崖小石屋的方向飞去。
江天涛一看那道亮影便知是谁,顾不得自身安巍,回身再向石屋方向驰去,同时,声疾厉呼:“香姊姊快停步,香姊姊快停步。”但是,那点亮影,已快到北崖上的小石屋前了。
江天涛这声惊急厉呼,果然把驰向小石屋前的皇甫香呼住了。
只见头束方巾,身穿银缎公子衫的皇甫香,闻声倏然刹住身势,闪闪生辉的杏目,惊异的向着这面望来。
显然,由于旋飞的雪雾和江天涛的嘶哑厉呼,飞驰中的皇甫香乍然间似是尚末认出江天涛是谁。
飞身埔靴的江天涛,再度高声急呼:“香姊姊快过来,快过来。”
皇甫香看清了是江天涛,心中又惊又喜,但听了他的惊急厉呼,心知有异,声应喏,飞身驰来。
但她仍关心大姊富丽英的行踪,因而飞驰中,同时急声道:“英姊姊呢?”
江天涛见皇甫香飞身驰,立即刹住身形,同时急声回答道:“她们都先走了。”
皇甫香一听说她们都先走了,芳心不由一喜,断定江天涛是在此地等她,因而故装不解,亲切的问:“涛弟弟,你为什么没走?”
江天涛恨不得皇甫香插翅飞到他的身边,迅速离开险地,这时见问,只得焦急而又不耐烦的大声道:“我一人留在此地点燃火线所以没走。”
皇甫香一听“点燃火线”,芳心不由大吃一惊,花容立变,脱口一声娇呼,身形顿时加快。
就在皇甫香加快身形的同时,深渊对面的断魂崖,耀眼红光一闪,暴起一阵骇人爆响,坚石飞射,浓烟升空,地震山摇,群峰颤动。
只见堆积在树木上,峰颠上的白雪纷纷坠落,在强劲的夜风下,随风飞舞,漫天洒下。
尤其,震山撼峰的骇人爆响,挟着碎石飞空的厉啸,令人听来,心浮气塞,头涨欲裂,呼吸感到窒息欲死。
江天涛本能的闭气掩耳,闪身扑向一座石巨下。
但就在他掩耳闪身的同时,二十丈外的雪雾中,突然传来一声惊恐尖呼。
江天涛心中一惊,急忙擡头,发现飞身扑来的皇甫香,身形一闪,踉跄数步,仆身栽倒在雪地上他这一惊非同小可,大喝一声,竭尽全功,飞身向皇甫香埔靴。
这时,骇人惊心的轰隆爆响已经停止了,但满山响着的却是闷雷般的回声和空中石块下坠的厉啸。
江天涛无暇去想数十斤重的大石,由数十丈高的空中砸在身上会有什么后果,他只是想着必须把皇甫香救起来。
飞身奔至伏趴在积雪中的皇甫香身前,江天涛无暇细看,俯身将皇甫香的娇躯抱起来,闪身躲在一方怪石下。
这时,怪石附近及地上,咚咚连声,火星闪射,由空中坠下的碎石,势如雨点般落下来,声势骇人,悚目惊心。
所幸江天涛抱紧皇甫香,紧紧贴着凹部内壁,恰好安全无事。
一阵胆战心惊的骇人石雨过后,除了远峰近谷的“隆隆”余音外再听不到其他声音。
江天涛一定惊急心神,这才想起低头察看怀中的“银钗”皇甫香。
低头一看,面色立变,只见皇甫香双目合闭,粉面苍白,已失去了血色的樱唇,闭得紧紧的,一试鼻吸,已经弱如游丝了。
江天涛看了这情形,的确慌了,他断定皇甫香在心惊之下,受了过度的震动而晕了过去。
他曾经在星子山松林内,受过皇甫香的愚弄,因而对她仍存有惊觉,但根据皇甫香的晕厥情形,绝不像预设的圈套。
于是,急舒右掌,轻巧的拍在皇甫香的“命门”上,但是,皇甫香并没有醒来。
江天涛一惊非同小可,断定皇甫香必是被飞物碎石击中了。
心急之下,不自觉的摸了摸皇甫香的柳腰和胁下。
就在这时,正东旋飞的雪雾中,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风声。
江天涛悚然一惊,急忙擡头,只见两峰之间的火光透视中,五道人影,疾如流失,向着这面电掣驰来。
同时,不断传来声声惶恐、惊急的娇呼:“涛哥哥。”
“涛弟弟。”
“涛弟弟,你在那里?”
由于风啸距离远,江天涛听不出这些娇呼是发自谁口,但他一听那些急呼,便知是富丽英和彩虹龙女五人又回来了。
江天涛无暇多想,抱起晕厥的皇甫香,飞身向前迎去。
同时,焦急的连声高呼:“我在这里,香姊姊也在这里。”
呼声中,凝目前看,发现五道人影,十道目光同时一亮,折身向这面迎来,身形似是加快了不少。
双方相对飞驰,愈显得速度惊人。
江天涛飞驰中,凝目一看,发现富丽英和冷萍五人,个个神情慌急,俱都面带惊喜,想是听说皇甫香也在一起。
由于双方距离的逐渐接近,富丽英五人已发现皇甫香是抱在江天涛的怀里。
只见彩虹龙女的凤目首先一亮,脱口戚呼:“香姊姊。”戚呼声中,身形快如轻烟,眨眼已至近前。
江天涛知道“三钗”姊妹情深,深怕富丽英和彩虹龙女过度刺激,一见彩虹龙女扑至近前,立即大声宽慰道:“香姊姊是……”
话尚末完,花容惨变的彩虹龙女已将皇甫香抱住,凤目中泪下如雨,连连摇晃着皇甫香,连声戚呼:“香姊姊,香姊姊……”
这时,富丽英、冷萍、朱彩蝶和邓丽珠四人,也同时驰至近前,团团将江天涛围住,朱彩蝶、邓丽珠、和冷萍三人,一见江天涛怀中的皇甫香,粉面腊黄,樱唇发青,不由同时惶急的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香姊姊怎的了?”焦急声中,你试鼻息,她摸脉门,你翻眼皮,她抚心口,顿时慌作一团。
只有隐闪泪光的富丽英,强抑惶急,匆匆脱下身上的黄缎夹衫,急忙覆在皇甫香的身上,同时慌张而低沉的道:“珍妺,快脱下剑氅来。”
如此一提醒,“彩虹龙女”和朱彩蝶、邓丽珠纷纷将剑氅解下来,匆匆覆在皇甫香的娇躯上。
同时,彩虹龙女和冷萍,也将皇甫香接了过去。
江天涛一看富丽英的沉着灼见,这才发现她为何身为女子,而能统领三钗帮近万英豪的原因。
同时,也恍然想起点倒在积雪中的朝天鼻等人,片刻功夫,身体己僵的事。
心念间,富丽英等人已开始用剑氅包裹皇甫香的娇躯,他俯首再看,发现皇甫香的粉面,果然樱唇发乌,双颊已无血色。
江天涛看了这情形,的确慌了,但他已无插手的地方,只有愣愣的望着四女为皇甫香包裹娇躯,甚至以布复住娇躯。
在这种情况下,已不是解说皇甫香为何晕厥的时候,因为这不但令富丽英等人分神,而且延误她们细心包裹的时间。
心念间,定神再看,这时才发现富丽英,仅仅穿着一件藕色薄绒上衣,和一件粉红色的绒呢背心,紧紧的裹着一双欲弹而出的王乳。
但是,在她玲珑的鼻尖上,和圆润皙白的鬓角间,却渗出一丝油油香汗。
正打量间,蓦闻朱彩蝶和邓丽珠同时焦急的提议道:“英姊姊,我们到石屋里去救香姊姊吧。”
富丽英却谦和而毅然的摇摇头,道:“不,我们应去“力拔山”大寨。”话末说完,泪流满面,抱着皇甫香的“彩虹龙女”,已当先向熊熊火焰高张的两峰之间驰去。
富丽英这时才望着江天涛,谦和而平静的道:“我们也走吧。”
江天涛无话可说,紧紧跟着富丽英四女身后向前疾驰,不知怎的,在他心中总有些被冷落的感觉。
于是,衫袖微微一拂,立刻驰在富丽英的身侧,轻声说:“英姊姊……”
富丽英淡雅的“唔”了一声,转首望着江天涛,亲切的含笑道:“受了委屈了是不是?”
江天涛听得心中一惊,俊面顿时一红,不由暗呼“厉害”,他确没想到富丽英那双美丽眼睛,竟看透了他的心事。
心念间,急忙分辨道:“小弟是想将方才的经过告诉你。”
富丽英知道江天涛言不由衷,只得亲切的一笑道:“到前面救醒了香妹妹,我们再安心的仔细谈。”说着,指了指火焰熊熊的两峰之间。
江天涛颔首应是,举目一看,遥见那座雄伟,巍峨的高大寨楼,被火光照耀的殷红如血,望之可怖。
虽然清晰的听到熊熊火焰中的大寨内,有惊慌吵嚷的喝声,但是整个寨墙上,郄不见任何人影。
到达寨墙近前,寨墙内的惊呼啸叫声,愈听愈真切了,但是,任何人都听得出,不像是在救火。
江天涛和富丽英,深恐寨墙上有人,两人双双腾空跃起,分向寨楼左右埔靴。
彩虹龙女虽然抱着皇甫香,但四丈多高的寨墙依然一跃而上。
紧跟而上的朱彩蝶和冷萍、邓丽珠三人,见娇小秀丽的彩虹龙女抱着一个人,尚能一跃而上,无不暗机她的轻功惊人。
第四十三章】夙愿得偿
江天涛登上寨墙一看,眼歉数座独院以外,已是一片火骸,浓烟滚滚劈叭有声,方才隐身的那座飞阁,早被火焰吞噬了。
再看宽大墙面上,火花闪烁,殷红如血,早跑得没有烈阉影。
只有正西尚未燃烧的墙头上,房面上,人影纵跃,呐喊有声,有的人肩上尚背有包袱,直向正西驰去。
看了这情形,江天涛顿时大悟,那些院落必是银粮仓房,而那些人在那里,想必是正在分发银两。
俗言说:“水火无情”。
这话果然不虚,“力拔山”搜刮民脂民膏建立的这座富丽堂皇大寨,不消一日,便要化为灰烬瓦烁。
江天涛虽觉得皇甫香这把火放得未免狠了点,但想到毁去此窟,瓦解烈邀北扰民害人的恶势力,末尝不是明智之举。
由于大寨中心的熊熊大火,江天涛在寨墙上虽然仅立了俄顷时刻,热炎烤得他已有些受不了。
于是,转首再看,富丽英等人已进入寨楼内去了。
江天涛自是不能进去,只得奔至寨楼檐下担任临时警卫巡逻。
由于靠大寨的一面火炎大热,只得向阴凉的一面绕去。
绕过楼角一看,星目不由一亮,只见西北角的楼檐下,正立着一身水绿,背插长剑的冷萍。
只见冷萍,黛眉紧蹙,微垂螓首,似是有着满腹心事。
江天涛看得心中一惊,以为皇甫香已经无望了,不由急步走了过去。
冷萍闻声擡头,见是江天涛,不由急声问:“你为何不往东楼门?”
江天涛只得回答道:“东面墙上无人,我来问问香姊姊的情形。”
冷萍举手一指楼内道:“里面热如蒸笼,富帮主说,如果仅是惊吓气结,略为推拿就可醒来。”
江天涛见冷萍仍呼富丽英“富帮主”,神情突然一愣,不由迷惑的道:“姊姊为何仍称英姊姊帮主?”
冷萍黛眉一蹙,故作不解的低声问:“你说我该称呼她什么?”
江天涛凭自己的目光观察,觉得“金钗”富丽英比冷萍的年龄似乎要小,因而,毫末思索的说:“我看你比她大……”
冷萍一听,故意娇靥一沉,佯装不高兴的问:“你是说我比她老?”
江天涛一听“老”字,顿时慌了,急忙摇手道:“不不,我是说她应呼你姊姊,见面应先向你行礼。”
冷萍一看江天涛的急窘相,“噗嗤”一声,掩口笑了,接着忍笑道:“我们不谈这些,我且问你,你对皇甫香姑娘准备如何处置?”
江天涛见突然又转变话题,乍然间也闹不清她是何心意,只得讪讪的道:“情形特殊,我是救人……”
冷萍风趣的一笑,问:“你攀登绣楼,巧遇芙蓉出浴,那应该说是天意了?”
江天涛听得浑身一战,面色立变,继而一想,进入后寨,完成拜山,冷萍的功劳不可没,既然她在暗中引导,岂能不在暗中盯梢?
心念至此,惊疑之心立释,于是面色一霁,感慨的一声叹息,无可奈可的摇摇头,道:“这确是令人无法解释的事。”
冷萍明眸一转,继续压低声音问:“你对富姑娘星夜前来救我们的事,你有何看法?”
江天涛毫不迟疑的道:“小弟衷心感激。”
冷萍哂然一笑,道:“谁稀罕你感激?”
江天涛立即苦着脸道:“我会报答她的救命大恩的。”
冷萍立即冷冷的问:“你怎么报答她?”
江天涛被问得一愣,故意装糊涂道:“看她要我怎样报答她嘛。”
冷萍轻哼一声,特别压低声音道:“她要你去做她的压寨先生。”
江天涛听得悚然一惊,脱口一声轻啊,不由急声问:“你说什么?”因为他没想到富丽英也爱上了他。
冷萍本是一句玩笑戏语,没想到江天涛会吓得变颜变色,不由焦急的“嘘”了一声,并机警的侧身听了听楼内,立即嗔声道:“嚷什么嘛?”
江天涛看了冷萍的焦急相,不由笑了一笑,道:“她是统领大江南北近万英豪的女帮主,当然不会作这种傻事情。”
冷萍一听,立即沉声道:“什么是傻事情?你认为她千里迢迢,日夜兼程,甘冒风霜之苦,跑到塞北来做什么?”
江天涛毫不迟疑的道:“自然是而来救我们。”
冷萍见江天涛仍在故意装糊涂,不由又追问了一句:“还有呢?”
江天涛依然毫不思索的道:“再就是前来救珍妹妹嘛。”
冷萍轻哼一声,无可奈何的道:“你真是个大呆鹅。”
江天涛一听,故意装作不知道地沉声问:“你说她还为了什么?”
冷萍叹了口气,再压低了一些声音问:“你可听说过“三钗”情逾骨肉,发誓终生相聚,永远不分离的事情?”
江天涛道:“我听说过,这与她来救我们有何关系。”
冷萍立即正色道:“这就是制造机会呀。”
江天涛仍是故意装糊涂,装作迷惑地问:“什么机会?”
冷萍正色问:“我先问你,珍妹妹是不是已是你的末婚妻子了?”
江天涛道:“当然啊。”
冷萍立即正色道:“是呀,她们姊妹三人既然终生不分离,珍妹妹嫁给你后,富姑娘和皇甫姑娘,难道终生守在九宫堡,每天看你和珍妹妹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不成?”
江天涛一听,立即不以为然的道:“那怎么可以,英姊姊有她的雄心大略,岂能抛下她辛苦建立起来的“三钗帮”基业置之不顾?”
冷萍立即反驳问:“不如此岂不违背了她们三人的誓愿?”冷萍接着迟疑的道:“我一直怀疑皇甫姑娘的晕厥是有计划的。”
江天涛剑眉一蹙,也不由迟疑的道:“最初,我也曾想到此点,但经我仔细观察,又看不出是假装的。”
冷萍赞同的点点头,感慨的道:“所以我才说这是天意……”
江天涛诚心探探冷萍的口气,故意苦着脸道:“萍姊姊,你看我该怎么办?”
冷萍幽幽一笑道:“我看啊,你就老老实实的接受人家这份情意吧,否则,珍妹妹肯定不饶你。”
江天涛哈哈一笑道:“多谢萍姊姊宽宏大量……”
冷萍悚然惊觉江天涛是在故意装糊涂,探她的口气,不由娇嗔道:“好啊,你故意装糊涂,看我……”话声末落,寨楼内突然传来彩虹龙女的低声痛哭。
江天涛和冷萍一听,面色顿时大变,不由齐声惊呼:“不好。”好字余声末落,两人已飞身扑进楼门内。
江天涛一进楼门,果然热气蒸腾,窗上的火光反映,照得寨楼内一片殷红。
只见皇甫香,双目紧闭,仰面倒在一张皮床上,富丽英半坐在床上,正为皇甫香,推宫活穴,按摩周身,在她有些苍白的娇靥上,已是汗下如雨。
朱彩蝶和邓丽珠,蹲在皮床的左右,接着皇甫香的双肩和两腿,两人同样的面色惶急,热汗滴滴。
彩虹龙女似是已看出皇甫香苏醒无望,因而立在富丽英的身后,掩面哭了。
江天涛奔至床前,不由急声问:“香姊姊怎么样?”富丽英继续为皇甫香推拿,没有回答。
彩虹龙女立即掩面哭声道:“香姊姊不是被震晕了,而是被人暗中以特殊手法点了穴道。”
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,面色立变,脱口一声惊啊,道:“竟有这等事。”说话之间,急步走至床前,低头一看,这才发现皇甫香仅穿着一身银丝衣裤,丰满的娇躯起伏毕露。
朱彩蝶擡头望着江天涛,难过而又焦急的道:“香姊姊是被对方点中了“气血囊”,英姊姊一直推拿不开。”
江天涛这才发现“金钗”富丽英的一双纤纤凝脂玉手,一直在皇甫香的左胁下按摩推拿,因而急声道:“英姊姊请起来,让小弟试试看?”
富丽英无奈,只得起身离开,这时,她凤目中的泪珠,才如断线的珍珠,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。
冷萍立即在旁安慰道:“涛弟弟的恩师是“海棠仙子”,即是昔年专解疑难穴道威名满天下的“江南女侠”,我想涛弟弟一定能解开。”
富丽英和彩虹龙女一听,立即会意的点点头,同时希冀的望着江天涛。
这时,江天涛已迅快的将皇甫香的周身要穴,轻灵有序的抚摸了一遍,手法果然与众不同。
富丽英和彩虹龙女五人一看,信心大增,纷纷向床前移了几步,聚精会神的望着江天涛的动作。
江天涛按摩了一遍,发现果然是“气血囊”血气不通。
于是,平伸右掌,轻轻抚在皇甫香的“气血囊”穴上,功聚右臂,暗凝真力,接着暗劲一吐……
但是,皇甫香的娇躯微微一动,并没有苏醒过来。
江天涛面色一变,来不及征求富丽英的同意,急忙掀开皇甫香的银丝上衣,里面立即露出一件两排密扣,紧紧裹着一双高耸王乳的粉色亵衣。
富丽英和冷萍五人一看江天涛的惊急神色和举措,心知不妙,断定穴道没有解开,俱都面色大变。
“彩虹龙女”正待急声问什么,蓦见江天涛,挥指一划,竟将皇甫香的贴身亵衣划开了。
富丽英和冷萍五人,惊慌间定睛一看,只见江天涛运指划破的亵衣裂口内,在雪白的皮肉上,赫然有一个桃核大的黑紫淤血,正在气血囊上。
江天涛一看,立即面向彩虹龙女催促道:“珍妹快将聚在气血囊内的淤血用嘴吸出来。”
彩虹龙女不敢怠慢,立即蹲身在床前,樱口吮在皇甫香左胁那片黑紫色的淤血上猛吸起来。